染有颜料的手用力地保持着篮子的形状,遵循着传统工艺和想象力,他们将柔韧的黄栌卷捆绑成篮子的样子。在编制过程中,交替使用不同颜色和尺寸,篮子从中心向外逐渐增大,设计也逐渐成型。制作过程持续数小时、数天、数周,有时甚至数月。这门手艺属于默默无闻的,南犹他州的纳瓦霍制篮匠。
为了更多地了解犹他州纳瓦霍手艺人和他们古老的传统,我们探访了双石贸易站(Twin Rocks Trading Post)的辛普森兄弟俩-巴里和史蒂夫,并观摩了他们编制篮筐的过程。对许多游客来说,双石只是犹他州布拉夫小镇(Bluff)的一个中转休息站,它位于纪念碑谷纳瓦霍部落公园(Monument Valley Navajo Tribal Park)以东45英里,是前往圣胡安河(San Juan River)路程中的一个前哨站。
巴里和史蒂夫兄弟俩经常出现在交易站隔壁的咖啡馆里,也会不时向往来的客人谈起制作纳瓦霍篮子的这门工艺,以及纳瓦霍珠宝等其他传统艺术品。通过了解,辛普森一家都对当代美国土著艺术及传统了解颇深,家族在这个行业中的经营也长达数十年之久。
向我们展示篮子制作过程,是一位名为乔安·约翰逊的女士,她的母亲在乔安8岁的时候就开始教她制作篮子。
他们的手艺被称为制篮,而并非织篮,因为整个过程远比编织要复杂得多,其中融合了创造力,也有辛勤汗水,当然还有自我创作的自豪感。对许这些来说制篮匠来说,这就是他们生活中的一部分。
这些曾经用于部落仪式的篮子有着悠久历史,图案编排富有想象力,且编织严密,可谓是技术活也是辛苦活。 在开始编制之前,匠人们会先从沟渠或水道旁收集黄栌(也叫柳树或扁桃草),这种植物在春季时节最为柔韧,未长出叶子的枝条更容易编制成型。
制篮匠们通常一次收集一卡车的黄栌,然后借助于牙齿,将树枝断成一定的尺寸,然后分成三份。 之后把黄栌带的中心去掉,放在一边晾干,以便以后可以剥掉皮。 为了将枝条变成不同的尺寸,制篮匠会将枝条拉过一个打有各种孔洞的锡罐盖。 然后,他们将干燥的黄栌枝染成红色和黑色,这是传统篮子的主要颜色。 乔安为我们演示了制作篮子的最初步骤,她将分叉的漆树枝穿过她正在制作的初始线圈,缠绕在杆状基础上。
现在她可以开始编织了。
“当我工作的时候,颜色就自然而然地出现在我眼前:下一个会是什么颜色,什么看起来会很好。当我坐在那里用彩色铅笔画草图的时候,一切画面就会浮现在我眼前。我经常观察岩层,阴影和日落,这是犹他州独特的景色,也是我的灵感来源。”乔安说。
此次探访我们有幸认识到了几位纳瓦霍制篮手艺人中的传奇人物,其中一位是玛丽女士,她是这一行业的元老之一。这位81岁的母亲有11个孩子(其中9个都跟随她学习这门传统手艺),曾获得了国家艺术基金会(National Endowment for the Arts)颁发的国家遗产基金,也有许多人认为玛丽女士始终在捍卫并复兴这一传统的保存和延续。另一位是洛林·布莱克,一位屡获殊荣的传统艺术家。当年她陪着母亲来到了双石镇,在几张纳瓦霍地毯上展开了他们长达数十年的编制工艺品的生涯。
洛林和玛丽向我们展示了编制的过程,我们也渐渐开始理解这是一个多么复杂的手艺。从传统仪式的风格、到蝴蝶花纹、再到风格化的动物,编制篮子的过程需要融入诸多构思和描绘,也需要对工艺有精湛的理解,这样才能够完成设计出精美的艺术品。看到那些挂在墙上的纳瓦霍篮子,繁琐的编制过程便会在头脑中浮现,甚至指尖都能感受到匠人们编制枝条所带来的疼痛,也便明白了纳瓦霍的匠人们在无论是在时间、精力还是毅力方面都是付出颇多。